靜靜等待時節的雨來時

靜靜等待時節的雨來時,應該說這晚春的第一場雨我是有點期待的,大概是因為今年春天蘇州降雨量偏少的緣故吧﹗
白天,我睡到下午醒來,看見天上烏雲密布風吹滿樓,一派山雨欲來之勢,就拿了凳子坐在陽台上等著雨。等了許久在黃昏時候雨終於落下來,剛開始一點一點,由稀疏到密集,最後變成一曲嘩啦嘩啦的晚唱。
這時節的雨,不像初春時那樣細膩無聲,雨下得有點大了,很快地面上就積水成流。風和著雨吹打著各種花草樹木,很快就落葉落花一地,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落花的殘香。
“無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識燕歸來”歸巢的燕子這時也雙雙飛過雨幕,輕叫兩聲“春逝”,春天是到了要說再見的時候了。
這時候,夜似乎也心情沉重,老早的就籠罩住大地,盡情的讓雨水洗滌著它的孤獨。路燈也就隨之亮起,一盞一盞都在雨中靜靜的佇立著,昏黃色永遠是它們的最愛,在這晚春飄雨的黃昏裡竟顯得淒迷難述。
我靜靜地看了許久,轉身走回房間。“小樓一夜聽春雨”就讓這雨聲伴我入眠吧﹗怎樣的雨?怎樣的夜?
睡夢中,感覺思緒從各個遙遠的時空悄悄匯入腦海,睡眠也就離開了我。彷彿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在短暫的約會後分別時的不舍和期待,但還是羞澀的笑了笑轉過了身。我醒來,睜開眼睛,熟悉的夜也就隨之映入眼帘。
聽到雨點敲擊玻璃的聲音,知道雨也沒有睡去。然而夜已經很深了,除了這雨聲,夜也很靜了。我此時再無睡意,聽到雨聲,有多久沒有看過雨夜的景色了。輕輕地起了床,走到白天等雨的那個陽台上,雨已經打濕了我遺留在那裡的凳子。放眼望去,整個蘇城在雨夜中顯得格外安詳,那神情像在媽媽懷裡熟睡的嬰兒,到顯得我是多餘的了。雨還在嘩啦啦的下著,似乎它在向風訴說著什麼,風停了下來,安靜的聆聽著。我想這雨看著我入睡,又看著我醒來,也是想讓我傾聽她的故事吧﹗
這時候煙霧彌漫開來,視線漸漸地變得模糊,靜靜等待時節的雨來時,遠一點的山只能看到幾筆炭畫。近處的樓房和樹木也是煙霧環繞。好在路燈還亮著,到不至於什麼都看不見。但目力能及之處也不過幾公丈了,過了不久陽台和我也淹沒在煙霧中。立身此景,竟有一種虛幻渺茫之感。
“花非花,霧非霧,夜半來,天明去。來如春夢不多時,去似朝雲無覓處。”不如睡去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