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真的成了個問題

今天的我有點傷悲。
想起昨天晚上他的話，我的心裡無聲的下了場雨。淋濕了我的傷悲，淹沒了我的絕望。
抵死纏綿後，相擁著說起女兒的優秀，他無意地說：“……如果是個兒子，那就更完美了。”頃刻，我被石化。原來，這個男人的心裡，牛欄牌奶粉還是那麼遺憾。
一個女人辛苦十月，滿懷做母親的喜絓生下自認為是愛情結晶的女兒，卻在三天后從自己所愛的男人口中聽到：“不如我們把她送人吧”這句話，我不知別的女人是何反應。當時的我只是愣了半天，不知如何做答。恍惚間覺得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我愛的那個人。看著同病區的其他做了父親的歡天喜地的男人，再看看這個我愛了多年的男人，我的心在那一刻似冰般堅硬。淡淡地看著他，笑瞇瞇地說：“我們還是離婚吧。”在那一刻，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躲閃，也聽到了我心碎裂的聲音。原來，我們是如此的不合適，相戀這麼多年，也許只是緣於我的一廂情願，也許我從來也沒有真正讀懂過我身邊的這個人，我為這樣的自己感到了深深地悲哀。從此，看著日漸長大的女兒，我的歡欣和悲傷也一起生長。
那麼多年過去，女兒馬上就要初中畢業了，出落得亭亭玉立，知理懂事，聰明善良，可依然是他的遺憾。那麼現在的我能做什麼？ “不如我們離婚吧，你再生個兒子，這樣你的人生就完美了”。三口人圍坐在沙發上，吃著水果，聊著天，打鬧著，嬉戲著，我對著他笑意盈盈地說出這句話，半真半假。女兒茫然不知我說這話的意思，照例在他爸爸身上膩歪著，兩人分食著一個桔子的快樂。老公也只是淡淡地笑著看我一眼，不搭茬。而我卻是真的傷心。
一整天都在考慮這個問題，牛欄牌回收對於他的遺憾，我要不要成全？該不該成全？能不能成全？如果這樣成全，到底算不算一種愛？如果我不成全，這樣的我是自私，還是不夠愛？
經歷了年少輕狂的稚嫩，經歷了愛恨癡纏的痛與樂，經歷了熾烈與平淡，我覺得自己足夠成熟足夠淡漠了，也覺得心如止水，愛恨落幕了。所以當三口人團坐餐廳吃飯時，總覺得我這樣的女人是幸福的。年過四十，身體健康，略有積蓄，已婚，老公體貼，女兒聽話，有一份能養活自己且喜歡的工作，雖沒成名，也無發財，但也覺足夠。可不曾想，這樣滿足的我，還是被他的話擾亂了心緒，是我太過敏感，還是我太過矯情？抑或是……
可想到真的要離婚，我的心還是忍不住疼了起來，原來這麼多年，我還是做不到狠絕，做不到波瀾不驚。女兒怎麼辦？成全他的遺憾，要以傷害女兒作為代價嗎？和女兒談這個深奧的話題，我的女兒要多麼地受傷，才能讓敏感的她明白媽媽這樣做的無奈，才能讓她明白我的成全是因為愛，才能讓她明白爸爸想要個兒子的想法無可厚非，對她也不是不愛。可現在叛逆的她能明白嗎？如果因此讓女兒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，男人的自私，抹殺了她對這個世界的美好嚮往，讓她變得冷酷、自私、麻木，這樣的女兒該如何度過本應屬於她自己的幸福和快樂生活？如果因此毀掉了女兒的一生，這樣的結局我又該如何承擔？
除卻女兒的因素，那麼我呢？捨得嗎？離婚，意味著我將失去這個溫馨的家，安逸的生活。更重要的是，我將失去這個我心心念念的愛了半生的男人，想到這點我的心如刀絞般地痛，淚落紛紛。我是多麼貪戀這個男人帶給我的心靈的歸宿感，多麼貪戀他懷抱的溫暖，貪戀他俊朗挺拔的外表，貪戀他的溫柔和體貼，貪戀他在廚房裡揮汗如雨帶給我的滿足和幸福，難道這些都讓它成為永遠的記憶和我後半生的懷念？習慣了依褚他的我又如何面對孤獨、淒清又無愛的漫長歲月？
最喜歡電影《戀戀筆記本》裡的那段話：“一生至少該有一次，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，不求有結果，不求同行，不求曾經擁有，甚至不求你愛我。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，遇到你。”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並為了你而忘了自己，是我感到最幸福的事情，可年過四十的我再也沒有二十歲的勇氣和坦然，雖然我為了你孩子般滿足的笑臉而心思恍惚，牛欄牌問題奶粉為了成全你的遺憾而離開，可想到竟然因為這個原因，讓我這個接受了現代教育的女人情何以堪？想到這點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愚昧？這樣的成全為了愛還是愚蠢？我還真是搞不清楚。
難道我們真的不能相濡以沫，而要相忘於江湖？
離還是不離，還真的成了個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