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金瓶梅》一部情色小說

文學的世界是人的世界,——尤其小說的世界裏世間百態無一不看見,性,自然也是其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,雖然在說起來性的時候,作家們往往會斟詞酌 句,似乎就怕一個表達不好就陷入了下流叫人撇了嘴,也弄壞了名聲,不上算的事,但又不舍得不寫,畢竟,性是人們普遍會感興趣的內容,哪怕最矜持的女子,也 會有興趣,不是嚜?——人性的弱點抑或人性的本質?總之,性,於人而言總是繞不過去的。文學,亦如此。

  當然,果真是專事涉及了性的文學作品是有個專門的名字的,——情色文學。自古就應該有這樣的文學作品罷?我們國家最著名的就是那一部《金瓶梅》了。 《金瓶梅》裏的性描如新nuskin產品寫多用了詩詞,但也依舊露骨香豔,甚至時不常的還會讓讀者有一種穢褻感,——雖說過於直白的赤裸裸的性描寫會叫人血脈噴張,到底有些下 作,人總是願意把自己跟其他動物分開去的,儘管人的慾望原與其他動物的慾望沒有什麽本質的分別。當然,我們國家並不是只有《金瓶梅》一部情色小說,《警世 恒言》、《三言二拍》這樣的社會小說某種意義上講也是可以劃歸到情色文學裏的,——它們都寫了很多男女間的情事,而過去,在我們的國家情事等同於性事,甚 至《鶯鶯傳》都是香豔的故事,不然,大觀園裏的賈寶玉跟林黛玉怎麽會偷偷摸摸的讀了《西廂記》?雖然曹雪芹將二玉桃花樹下讀西廂寫的純美至極,到底他們讀 的是情色小說,不是嚜?當然,冰清玉潔的林妹妹拿了‘銀樣蠟槍頭——中看不中用’來調笑賈寶玉已經不帶有任何的性的成分了,到底這樣的話是嘲笑男人能力不 足夠的呀。我不知道曹雪芹寫這一段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林妹妹可是真的懂得性?賈寶玉應該是明白的罷?他不僅只在太虛幻進裏雲雨過來,即便現實僱傭中,他也已經是 跟襲人肌膚相親了呀,不是嚜?但是曹雪芹真真是高手,硬是將原本跟性有關的嘲諷變了靈動的調笑,又讓人不由得想起來張愛玲來了。

  張愛玲寫性也是高明的罷?她往往可以用看似跟性沒有關係的話來寫了性,就好像在《紅玫瑰與白玫瑰》裏,她這樣寫‘只把手摸到它去熟了的地方’;《小團 圓》裏她也寫‘他講幾句話又心不在焉的別過頭來吻她一下,像只小獸在溪邊顧盼著,時而低下頭去啜口植髮失敗水。’當然,《小團圓》裏有還有更露骨的性的描寫,卻叫 人感覺不那麽好,藉用張愛玲自己的辭彙,——有些穢褻的感覺,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,倒反而有一種無所顧忌的無畏與坦然了?不管怎樣,張愛玲寫性是很高 手,她的筆下,性是朦朧的美的,給了人遐想的空間,自然比那種直白的刺激性極強的文字高明。就好像我讀《白鹿原》,涉及性的文字非但不美,甚至有些厭惡。

  當然,不置可否《白鹿原》是非常好的小說。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西北人豪爽的緣故,寫字做文章亦是豪爽的?《白鹿原》裏的性愛過於原始豪放了,一上來就 是乾柴烈火似的,完全不給人任何的喘息,到底沒有多少美感(至少我是這樣感覺的),雖說那樣濃炙的愛是人性壓抑後的爆發,到底太直白了,或許,西北的炙烈 的美也正是這個地方?我反正是不很喜歡《白鹿原》裏的性,就好像很多年以前讀賈平凹先生的《廢都》,除了那些什麽‘此處省略多少多少字’就是一些過於直接 的人體反應的文字,簡直叫人不忍讀下去,因為只覺得穢褻,沒有美感,連帶的對性有了排斥,——人的獸慾直接讓人回歸了動物的世界,也是對人的諷刺。有些叫 人不太能夠接受似的。